與柄澤導演談論動作戲。
在靠近鏡頭的這位是現代視覺傳達藝術部門的渡邊直翔先生。
在現場他總是被工作人員罵得狗血淋頭。
在後方的是擔任Kaikai Kiki「大眼~」製作人的笠原千秋。
佈景拍攝第一天。有很多在意的地方,所以從一早開始就這邊修修那邊改改,總算開始正式拍攝!
因為太投入演員們的演技,搞得自己也不小心哭了好幾次。連講冷笑話的場面也哭了。我在腦海中設想著每個角色的設定,投入到他們可能經歷過的假想人生,每一句台詞統整了每個角色的時間層次,然後在腦中模擬他們為何會講這麼無聊的話,不知不覺中就哭了。
我這幾天不停地思考一個很根本的疑問:人們為什麼需要故事呢?人們為了忘卻生活中所面對的修羅而需要設置在外部的迴避裝置。而那必然的藝術便是「故事」。一個人活在世上所能體會的範圍十分有限,即使我們透過電腦、網路將世界串聯起來,只要購買便宜的機票便能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去,即便這樣的時代已經降臨在日本,一個人能夠體驗的人生僅有他自己的人生。那之中有著無法忘記的各種事情,大部分的事都令人感到不愉快,美好的回憶則以極低的比率存留在人生中。從那裡逃開時所需要的,便是「故事」。
在戰後的日本,則存在著持續排除所謂人生中可能發生之「討厭事物」「故事」的歷史。過去被層層覆蓋、完全隱蔽的事物,因前不久的震災一口氣跑了出來。日本人開始對日本展開抗議。大家開始發現我們是不是錯看了日本的「故事」!?然而,形成這樣安樂且超扁平的日本的始作俑者,正是我們自己。
接納「討厭的事」、「討厭的時間」,活在人生裡面。「世界雖然沒有被祝福,但我們若不弄髒自己的手,是無法改變現狀的。」
我想編織那樣的「故事」來傳達給孩子們。不、該說是想傳達給日本的所有人。就算無法傳達到,也不得不去傳達。我打算做的作品,就是帶有這樣野心的作品。
所以,當我自己成為演員們所演角色的那一瞬間,我十分感性地就會在時間空間中看見奇蹟的瞬間。